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Minute | Ding Yuan: The Value of Foreign Buddhist Documents for Buddhist Studies in China

Release time:2018-04-08 20:49  Source:燕园佛学    Author:杨祖荣

北京大學佛學研究系列講座第19講

域外佛教文獻對於中國佛教研究的價值:

以日藏佛教寫本為例



3月30日下午,北京大學佛教研究中心在人文學苑3號樓109室,舉行“北京大學佛學研究”系列講座第19講,上海師範大學副教授定源法師應邀主講“域外佛教文獻對於中國佛教研究的價值:以日藏佛教寫本為例”。此次工作坊由北京大學王頌教授主持,眾多師生參與了討論。



“域外佛教文獻”的定義和範圍


   

定源法師首先介紹了“域外佛教文獻”的定義和範圍。在他看來,“域外佛教文獻”有廣狹之分,廣義是指現存于中國禹域之外的以梵、巴、藏、漢以及古代中亞發現的各種語言為載體並記載與佛教相關的文獻;狹義則僅指現存於域外並以漢文書寫的佛教文獻。後者也是本講座中所說的“域外佛教文獻”,它包括:第一,流失在域外的漢文佛教文獻,這些文獻原本在中國抄寫或刊刻,後來由於各種原因流傳至域外,有些在中國本土已經亡佚;第二、中國佛教著述在域外的抄寫或刊刻,比如日本古寫經、和刻本、韓鮮本、安南本等,可以說這是中國佛教撰述在域外的展現和延伸;第三、域外人士用漢文書寫的佛教文獻,這類文獻更多是受中國佛教文獻的激發而進行訓注、纂集乃至創制的結果。若從數量上來看,第三種文獻最多,但從中國佛教角度看,第一、二類文獻也非常珍貴,尤其是僅存於域外的文獻,具有無可替代的研究價值。


定源法師認為,域外漢籍研究雖是新的學術潮流,但域外(漢文)佛教文獻重視程度卻遠遠不夠。在世界範圍內,這類文獻保存最多的當屬日本,尤其是寫本。因此,他以日藏佛教寫本為例,在介紹日藏佛教寫本的來源、書寫與流傳的基礎上,指出日藏佛教寫本可以為研究中國佛教寫本大藏經、保存中國佛教古佚書,乃至在文本輯佚、校勘等方面提供無可替代的文獻價值,對於中國佛教研究有著重大意義。

► 日藏寫經《大方廣佛華嚴經論》



日藏佛教寫本


   

在定源法師看來,日藏佛教寫本内涵可分為兩類:一是原來在中國、朝鮮半島等地抄寫,之後通過各種方式傳入日本的佛教寫本;一是日本抄寫的佛教寫本。後者依據內容性質的不同,又可分為“日本古寫經”和“聖教”類寫本。這些佛教寫本在來源上,或是由入唐、入宋僧在中國尋訪收集攜回的,或是由中、朝赴日僧帶往,或是通過贈送或貿易得到的。就其抄寫來看,日藏佛教寫本是由官方、僧侶或民間人士所抄寫,歷經了飛鳥時期至江戶時期約1200年的傳播和書寫歷史。就數量上而言,據不完全統計,中國或朝鮮半島傳入的佛教寫本現存的大致不超過1000卷,而奈良寫經總數多達2000餘卷(以奈良正倉院聖語藏的收藏最為集中),平安至室町時期以各地寺院主導的寫經至少在40000卷以上,“聖教”類寫本散藏於日本各地寺院與文庫等,總數難以統計。


定源法師回顧了日藏佛教寫本研究的歷史。他認為,日藏佛教寫本的研究歷史悠久,成果豐碩,經歷了從書志考察、目錄編修、圖錄整理、文本校對、內容考訂乃至到當前數位化公開的過程。以往的研究涵蓋了佛教寫本的不同面相,包括:


(1)作為文物的佛教寫本,如1972年由日本文化廳監修、每日新聞社出版《書跡、典籍、古文書Ⅰ-Ⅵ》圖錄所收不少國寶、重點文物的佛教寫本圖版。

(2)作為藏經或叢刊底、校本的佛教寫本,如《大正藏》《卍續藏經》《大日本佛教全書》等所用到的佛教寫本。

(3)作為書志學、國語學、歷史學、美術學等資料的佛教寫本,如日藏佛教寫本中的“訓點”、題跋、遞藏情況等。

(4)作為佛教學研究資料的佛教寫本,如以牧田諦亮監修、落合俊典編集出版《七寺古逸經典研究叢書》為開端,對各地寺院所藏寫本進行考察、編目,並從佛教學的角度進行實證性研究,成果豐碩。

(5)佛教寫本的圖錄與數位化公開,佛教寫本早在大正時期就已陸續出版圖錄,近年來隨著數位化技術的發展,各大學圖書館和博物館等將各自所藏的佛教寫本陸續上網公開,國際佛教學大學院大學日本古寫經研究所還專門建立“日本古寫經資料庫”。


► 定源法師講座現場


日藏佛教寫本對中國佛教研究的價值


定源法師特別強調日藏佛教寫本對中國佛教研究的價值,他從以下四個方面舉例進行了論述:


第一,可以為研究中國佛教寫本大藏經提供資源。日本各地寺院保存了不少奈良、平安以及鐮倉時期的古寫經,有些古寫經雖然抄寫時間較晚,但其底本主要來自奈良寫經,奈良寫經又來自唐代長安寫經。可見,日本古寫經在一定程度上可以反映唐代中原地區佛教寫本的面貌,為考察大藏經文本系統提供了不可多得的材料。落合俊典教授曾據日本古寫經研究《馬鳴菩薩傳》,指出真正羅什譯本的《馬鳴菩薩傳》存於日本寫經當中,並非刻本大藏經所收的文本。定源法師也曾以日本古寫經研究慧皎《高僧傳》,發現唐代《開元錄》作者智升和《一切經音義》作者慧琳兩人當年所見到的《高僧傳》並非刻本大藏經系統,而是日本古寫經系統。此外,日本古寫經中還有一些刻本大藏經未收的中國古逸文獻,甚至還有約二十種抄自《開寶藏》的寫本經典,這些均具有重要的研究價值,值得關注。


第二,可以提供中國佛教業已失傳的佚書。日藏佛教寫本保存了許多中國業已失傳的佚書,多以轉抄方式留存至今,從時間上來看,上自東漢下至明清的佛教譯著,均有逸存。年代最早的佚書是東漢安世高譯《十二門經》。南北朝、隋時期的有靈辯《華嚴經論》、道紀《金藏論》、律典《在家人布薩法》、信行《三階佛法》等;唐朝佛教佚書則更多,如推定為道宣的《畫圖贊文》、釋良賁《凡聖界地章》、釋靖邁《佛地經疏》等僧人著作,甚至還有四川導江縣令韋諗撰《注大般涅槃經》、刑部郞中封無待撰《注心經》等在家人的佛教著作;宋代的佚書也有不少,如金澤文庫藏釋紹元《華嚴法界觀門智燈疏》、釋元照《芝園集》《芝園文後集》等。此外,七寺古寫經中還保存了成書於東晉至南北朝時期的佛教疑偽經,可補敦煌遺書之缺。


► 日藏寫經《勝天王般若波羅蜜經》


第三,可以提供中國佛教古逸書的輯佚資源。中國佛教文獻在域外流傳過程中,部分內容被日本一些佛教著作所摘抄或引用,而這些日本著作多以寫本形態流傳。因此,日藏佛教寫本也可以為中國佛教古逸文獻的輯佚提供重要資源。如安澄所撰《中觀論疏記》就曾引用100多種南北朝、隋唐時期的相關著作,其中僅古逸著作就達50多種。又如中算《妙法蓮華經釋文》引用中國佛教古逸文獻也有數十種。


第四,可以提供校勘、考訂文本資源。我們熟知的《大正藏》曾用聖語藏本進行過校異。實際上,日本古寫經可以補敦煌寫本之缺,雖然大部分內容見於歷代刻本藏經,但有些文字可以校訂刻本之誤。定源法師舉了《聖天王般若波羅蜜經》經序來說明寫本可校勘傳世文本的作用。又舉日藏佛教寫本對校訂續藏經本《名僧傳抄》中出現的漏脫與混淆的例子。即如續藏經本《名僧傳抄·求那跋陀傳》載:“遂夢有人,白服持劍,擎一人首,來至其前曰:‘何故憂邪?’跋陀具以事對,答曰:‘不痛’”。該句中求那跋跎羅答非所問,查核原抄本則在“答曰”後有“‘無所多憂。’即以劍易首,更安新頭,語令回轉曰:‘得無痛耶?’答曰”。由此句義順暢。之所以出現這一漏脫,是因為此文兩行中間分別有“答曰”,顯然是漏看一行所致。又,續藏經本《名僧傳抄·道安傳》中漏錄了傳末所附〈王嘉傳〉的內容,另將〈惠嚴傳〉(參見宗性所抄《彌勒如來感應抄》)的內容混入其中。為何出現這些現象,如果參看續藏經本的底稿(即藏經院本)以及宗性的原抄本,實際是不難理解的。


總之,定源法師通過對域外佛教文獻(主要是日藏佛教寫本)相關內容的介紹,強調了他的重要性和價值,認為日藏佛教寫本作為域外佛教文獻的重要組成部分,是中國佛教研究的新材料,需要加強重視與研究,而利用域外佛教文獻研究中國佛教,可以拓展研究空間和視野,具有廣闊的學術前景。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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